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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千金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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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真像个妖精。”归海淙百无聊赖地吃着糕点,桌上的两碟子糕点不知不觉全进了他的肚子,他还一脸的意犹未尽。

“可我没在她身上感受到妖力,是她藏得太好,还是我离得太远了?”

揭园也是同样的疑惑,虽然他现在失去了看见妖的能力,但揭暄的身体拥有远超他的灵力和感知。

这个被所有线索指向的美艳花魁,任他怎么看,都像个普通人。

隔着无数面目癫狂的男人,嘉荣的目光幽幽落在揭园的脸上,好似发现了有趣的事,眨了眨眼睛。

揭园慢慢站起身,归海淙惊讶地看向他,揭园清朗的声音在此时乌烟瘴气的环境中有如一阵春风,吹散了一片浑浊。

“一千两。”他双目熠熠,眼神清明,“黄金。”

归海淙手里的茶杯当即砸在了桌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咚”。

四周一下就安静了,一张张面孔转过来,带着或震撼,或瞠目,或惊怒的神情。

就连那整晚都表现得无比骄纵,将一众男人玩弄于股掌的嘉荣眼中也头一回流露出讶异来。

这个人分明,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

只有精于此道的老板娘瞬间清醒了,眼角眉梢的喜色掩都掩不住,甩着艳丽的帕子高声道:“可还有哪位公子出价更高的?”

“没有的话,今晚嘉荣就是这位小公子的了!”

想要嘉荣的人自然有,可出价更高的,恐怕没有。

揭园明白这个道理,老板娘更懂,她抢着说话,不过是不想错过发大财的机会而已。

满座寂然,众人张着嘴瞪着眼,却没一个敢吱声的,那可是黄金千两,寻常人家想都不敢想的财富啊!

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扔出来,只为了买嘉荣一晚!

原本只能算锦绣奢靡的倚春楼,这句话一落地,顷刻间变得金碧辉煌起来。

老板娘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公子,楼上请!”

归海淙急了,忙扯住揭园的袖子:“不是,你身上哪有那么多黄金啊!”

揭园没回答,径直跟着老板娘朝楼梯走去。

“哎哎,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归海淙站起来。

“你在这里等我。”揭园看了归海淙一眼,又对老板娘道:“还请照顾一下我这位好友。”

老板娘会意一笑,回头扬声吩咐:“姑娘们,给我伺候好这位公子!”

“晓得了,妈妈!”几个姑娘齐声答道,娇柔无骨的声音宛如春日莺燕,说着便朝还没反应过来的归海淙靠过去。

归海淙这下慌了,连连摇头:“不不,你们别过来,别!”

他绕着桌子躲避,抬头揭园已经走上了楼梯,他想喊住揭园,开了口却不知道该喊什么。

喊什么好像都不太合适。

没等他想明白,几个女人便将他围作一团。

“公子,千画为你斟酒——来”

踏上最高一级楼梯,揭园不露痕迹地回眸扫了一眼,归海淙的身影已经被一群姹紫嫣红的裙衫给淹没了。

他抿唇拐过去,在老板娘殷勤备至的客套中走进了早已备好的房间。

“公子,嘉荣就在里头等着您呢!”

揭园前脚刚一踏入,老板娘后脚就笑着把门关上了。

相较外面的富丽堂皇,这间屋子倒是清丽雅致,临窗摆着张古琴,靠墙是多宝阁架子,上头既有整齐的书册也有精美古玩,当中立着一尊香炉,轻烟袅袅,散着若有似无的花香。

“酒斟好了,公子不喝吗?”

揭园转身,嘉荣换了身大红色的华服,乌黑的长发在头顶盘成繁复的模样,点缀着珍珠金玉的钗环,甚至妆容也是端庄为主。

他顿在那里,心中升起非常怪异的感觉,坐在桌旁的,不像个不久前还跳舞卖笑的青楼女子。

这一刻的嘉荣,像极了盛装打扮,将要出嫁的新娘。

又是一个前后截然不同的人,揭园眉头微微下压,没有将情绪放在脸上。

他走向嘉荣,相对而坐。

酒杯里澄清的酒液微微晃动,一点亮光落在上面漂漂悠悠。

揭园并没急着开口,而是拿起酒杯,仔细端详一番,又放下了。

“怎么?”嘉荣媚眼如丝,目光始终胶着在揭园身上:“这酒入不得公子法眼?”

“听说嘉荣姑娘不是南临人士,不知姑娘祖籍何处?”揭园避而不答,问起了旁的。

嘉荣笑意不减,似乎早料到了一般,她十指纤纤,拈起一块莲花形状的糕点,淡淡的甜香扑面而来。

“公子要不要尝尝这嘉荣亲手做的莲花酥?”

她同样没有回答,揭园并不恼怒,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的眼睛,没有接过糕点,也不说话。

真正到了面前,揭园才发觉归海淙有句话说对了,这个女人的确聪明。

近看下来,她其实不如传闻中那样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只能算得上小家碧玉,中人之姿,根本经不起推敲。

可她偏偏极其擅长营造氛围,开场的蒙眼以及赤足,加上令人眼花缭乱的舞蹈,等把客人的情绪渲染起来,再露面,百灵鸟般的嗓音、秋波微转的眼神、嫣然的笑容配上喧杂的环境,生生将自己衬成了绝色美人。

两人对视良久,嘉荣先放下了手里的莲花酥,笑道:“小女子祖籍山野之地,十分偏陋,不值一提,公子不必知晓。”

“我花了千金,却买不到一个回答。”揭园的手指轻搭在杯沿上,无声地转动着,“或许老板娘会回答我。”

嘉荣的笑容淡了些,眼底闪过一丝不甘:“是个名叫沧水的小地方,偏僻贫瘠,没什么特别的。”

沧水,揭园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那嘉荣姑娘如何背井离乡来了南临呢?”

在倚春楼挂牌两月,几乎全南临的男人她都见过了,虽然偶有陌生的外乡面孔出现,却从没有一个像眼前青年这样古怪又难缠的。

那些男人的眼里,她能看到疯狂、垂涎以及令人生厌的欲望,而这位一掷千金的青年,长着一张不会来这种地方的干净脸庞,有一双几乎看不到任何情绪的眼睛。

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生人勿近,看向她的目光仿佛看一样没有生命的物品,冷漠而疏离。

目光相撞的瞬间,她就意识到,这位公子不是为她而来,但又是冲她来的。

他身上探究和危险的气息在倚春楼的环境里,太突出了。

让人无法忽视。

慌乱的情绪在心里一闪而过,嘉荣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家道中落,流落到这里,倚春楼收留了我。”

揭园点了点头,平淡的表情上看不出他到底是否相信这样的话。

但他很快又问了一个问题:“前日夜里你在何处,做何事?”

嘉荣一愣,忽而笑得明显了几分,语调也不禁上扬:“自从我来倚春楼,还从未有哪一日闲着,前日自然也不例外。”

“有位京城来的贵客,我陪了他整晚,就在这间屋子里。”

“公子若是不信,便出去打听打听,整座倚春楼谁人不知?”嘉荣微微一动,发髻上琳琅的珠宝闪着耀目的光,她伸出玉指,指着身后一个雕花镂金的匣子道,“喏,那里头还装着贵客送我的金头面,公子可以瞧瞧!”

揭园心中一动,他问及祖籍等闲事时,嘉荣目光闪烁,言辞推诿,可问到命案发生那天,她却像忽然有了底气似的,侃侃而谈,甚至还主动让他去打听。

这就奇怪了,难道她曾经在老家有什么秘密,不想被人知道?

但不管怎样,她的话告诉了揭园另一件事,那就是她并非当晚案发现场的黑衣人。

怀中木盒坚硬的棱角硌着揭园的胸口,他犹豫了一下,掏出木盒,放在了桌上。

“城南的命案,想必嘉荣姑娘也有所耳闻,我那夜恰好经过,捡到了此物,现在想来,恐怕是凶器,正准备明日前往衙门交给县令大人。”揭园缓缓打开木盒,那柄匕首静静地躺在里面。

“不过这把匕首做工精巧,华丽非常,嘉荣姑娘瞧上一眼,若是喜欢,我便请城中巧匠打造一把更华丽漂亮的,赠与姑娘。”揭园说着,余光瞥向嘉荣,“如何?”

嘉荣垂下眼睛,目光触及刀刃上的血迹时猛地一惊,脸白了白,却看不出什么别的。

嘉荣有些勉强地弯了弯唇角:“公子就别拿这物件来吓嘉荣了,我一介女流,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要一把刀做什么?”

揭园闻言立即道:“是我唐突,惊吓到你了,既然姑娘不喜欢,那就算了。”

话虽这么说,可无论是他的表情,还是眼神,都瞧不出真的歉意。

嘉荣越是滴水不漏,他就越是心存怀疑。

一直以来,他都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明明面前的这个女人哪里都找不到问题,直觉却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只是他还没有发现。

所以他把原本不打算拿出来的匕首放在了嘉荣面前,最开始他担心会打草惊蛇,现在他想的是——

如果不把这遮蔽视线的草打倒,蛇又怎么会慌不择路地出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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