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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沦为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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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人,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破布遮挡不住的地方,溃烂的伤口还在朝外渗着脓血,刺鼻的血腥味,熏的人头晕目眩。

晁怜抱着双膝,小小一只,蜷缩在牢房的角落,身上的云锦华服也在逃亡的路上被树枝划破,挂在身上,脸上也是抹着一层灰,原本白皙的肌肤,蹭的脏兮兮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眼睛因为哭了太久,有些红肿,看起来就像路边的小乞丐,完全让人看不出这是昔日的瞿朝第一美人。

深夜,寒风钻入牢房,冻的在噩梦中的人,瑟瑟发抖,晁怜依旧保持着白天的姿势,恨不得将自己融入墙角,身体不停索瑟着,声音里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嚅嗫着些什么。

“呜呜...别...别打我...疼...好疼......”

许是梦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时哭的更狠了,守夜的狱卒被吵醒,猛地踹了脚晁怜,瞪着那双绿豆眼,扯着嗓子喊道:“哭什么哭,晦气死了。”

结实的两脚踹在晁怜柔软的肚子上,直接将人给踹倒,还没彻底从噩梦中清醒的晁怜,睁开泪岑岑的双眸,看到的就是新的噩梦,这俩天被打的狠了,浑身上下,一片青紫,晁怜看到狱卒抖的更厉害了,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浑身炸毛,充满恐惧的往后退。

狱卒见晁怜一副被打傻了的样子,顿时觉得无趣,啐了口唾沫,一边咒骂,一边往回走。

牢房里重归寂静,晁怜还没从噩梦中缓过神来,睁着一双犹如幼兽般泪盈盈的眼睛,满是无助和恐惧。

战火烧到皇宫那天,她被暗卫护送出宫。

暗卫在逃亡的路上被追兵所伤,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暗卫把她藏在了树丛后面,独自引开追兵。

天不遂人愿,晁怜在独自走了一段路以后,还是被敌兵给俘获,抓到这暗无天日的地牢。

凄凉的月光下,晁怜蜷缩成一团,死死捂着被踹痛的腹部,脸色惨白,冷汗和眼泪顺着凌乱的发丝,无声落在肮胀的泥地上。

良久,微弱的闷哼声在逼仄的地牢里响起。

长时间的虐待和饥饿,晁怜本就病弱的身体,根本撑不了多久,次日清晨就起了烧。

俘虏在这地牢里生病,下场就只有一个,趁着还没断气,拉到外面,随便找个坑埋了。

狱卒见晁怜烧的神志不清,皱了下眉,随即对身旁的两人招呼道:“病成这个样子,估计是活不成了,你俩把她拖院子里和昨晚死的那人,埋一起。”

晁怜迷迷糊糊中听到狱卒的对话,止不住缩瑟,她不想死,她想回家。

晌午,狱卒将一身病气的晁怜卷上草席,抬到后院的空地上,四周也是同样被草席裹着的人,可能是活人也可能是具尸体,周遭血腥的气味很浓郁,几乎让人作呕。

连绵不断的高热让晁怜的状态很差,缓了很久,艰难的动了一下被草席压着的胳膊,伸出手在地上摸索,忽然间,掌心中感到一阵湿润,捻了下指尖,蛛网般粘腻的触感在指尖弥漫。

晁怜愣了许久,僵硬的将手缩回草席,哆哆嗦嗦蜷在一起,不敢再将手伸到外面,好似这样就能保护自己。

正是酷暑,尸体在烈日的烘烤下,散发出腐败的气息,整个院子里充斥着各种刺鼻的味道。

狱卒拉着牛车,脸上蒙着层麻布,将一具接着一具的尸体拉到外面的树林中掩埋,脚步声越来越近,晁怜甚至能闻到从狱卒身上散发出的汗臭。

草席被抬起的那刻,晁怜抑制不住恐惧,猛地掀开草席,想要往远处跑,可病弱的身体却令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狱卒率先反应过来,抄起腰间的砍刀,眼神发狠的盯着晁怜,抬手就要将砍刀刺入晁怜柔软的躯体。

阴冷的刀光划过,晁怜如幼兽般充满水雾的眼睛里,充斥着恐惧,刀刃即将落下之时,清脆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住手。”

狱卒一愣,举着刀,下意识往身后看。

穿着一身白纱的侍女举着手朝他这边示意,视线往站在侍女身旁的人瞟去,兽纹金丝墨袍,不过顷刻间,狱卒就像被人打折了双腿,直挺挺的跪在泥地上。

“参见国师。”

国师并未说话,垂眸看着还倒在泥地里的晁怜,掩在青铜面具下的神情,闪过一丝异动。

狱卒恭敬的跪在泥地上,满脸虔诚的仰望站在前方的女人,浑然忘了在泥地里发抖的晁怜。

晁怜也被从女人身上散发出的凌冽气息给镇住,恍惚一瞬,求生的欲望还是将她拉回现实,像只濒死的困兽,爆发出最后的气力,挣扎着起身朝院门的方向跑去。

虚浮的脚步,止不住摇晃,擦过女人身侧的时候,晁怜陡然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距离院门不过三步之遥,树林里的风,吹过晁怜粘连着污血的发丝。

“抓住她。”

淡漠清冷的声音,幽幽从耳后传来,夹杂着上位者的恐怖威压,席卷着晁怜的每根神经,几乎是同时,后肩一阵剧痛,再次被按倒。

晁怜被侍女,按在地上,绝望的抬起头却瞥见一只白到病态的手正朝她伸来,目光上移,雕刻着繁复兽纹的青铜面具在光的照耀下,依旧泛着一层令人心生畏惧的幽幽寒光。

下巴被那只极为好看的手掐住,往上抬,隔着冰冷妖异的青铜面具,晁怜与面具下的人对视,深邃阴冷的黑眸中散发着浓厚的死气,晁怜有种被野兽盯住的感觉,不寒而栗,猛地浑身脱力,软趴趴倒在女人脚边。

朝思暮望着晁怜,常年幽寒的脸上,滑过一抹浅笑。

好久不见,尊贵的小公主。

晁怜被国师用五两碎银连同满院的尸体给买回去,说是买回去做药人。

离开地牢的那刻,晁怜本该感到放松才对,可当她看到狱卒接近病态的表情,满眼是对身前这位国师的痴迷,胸口像是被人用锁链给缠绕,收的越来越紧,甚至比以往更加窒息。

这样的感觉在她和国师上了同一辆马车之后,更为清晰,如果牢房里是尸体的腐烂气息,那国师身上就是一股新鲜的血腥味夹杂着浓重的烛火香气,靠近就会止不住颤栗。

昏沉的脑子在这种诡异的寂静之下,清醒了几分,想起前几日在牢房里听到旁人对这位国师的咒骂。

那人是某个小国的皇室,灭国之后被关在这地牢,人不人,鬼不鬼的关了三年,时常说些奇怪的话,一会是咒骂,一会是求饶。

牢房里压抑的氛围,除了惨叫与哀嚎之外,很少能听见人声,疯子的风言风语却成了不同的声音让晁怜听的格外清晰。

全家五十七口人被屠杀,无一幸免皆是掏心剥皮等令人咂舌的手段,而后尸体被竹竿对半穿透,高高挂在城墙外任野鸟啄食,还有半大的孩子被当成战后给士兵的奖赏,剥皮后活活给吃掉了,那样的场景,称作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晁怜在牢房里的几日,时常做噩梦,闭眼就是逃亡路上所看到的遍地浮尸,无数只血手从地低伸出,还有耳边从未中断过的撕心哀嚎,不过片刻就冒出一身冷汗。

梦里梦外,皆是惨剧,晁怜将脑袋埋在□□,情绪过于紧绷,消瘦的背脊也跟着颤抖。

她始终没能离开那个吃人的地方,好想回家。

未知的恐惧让病中的人,藏不住情绪,反应很剧烈,马车还没刚走多远,晁怜就已经低声呜咽起来。

马车内的布置很是奢华,朝思暮坐在兽纹金椅上,垂眸望着伏在一角的晁怜,想到很多年前,她也是被晁怜从死人堆里给带回的,没想到,有朝一日,尊贵的小公主也会伏在她人脚边呜咽。

朝思暮的目光随着晁怜破碎的衣角往上看,纤长白皙的脖颈上戴着块碎裂的玉佩,猛地目光一滞,下意识伸手去拿那块已经脏兮兮的玉佩,接触到的瞬间,晁怜浑身僵了一瞬,随即像是受惊的小兽,瑟瑟发抖的往后撤,直到后背抵在墙壁上,无路可退,这才抬起头,怯生生的看着朝她伸手的人。

拴着玉佩的绳子很粗糙,朝思暮不过堪堪用力便将绳子扯断,带着余温的玉佩躺在朝思暮的掌心,不过一会便被染的冰凉起来。

墨色的玉佩上刻着一只长着獠牙尖爪的凶兽,这是她送给晁怜的生辰礼物,但她记得晁怜从未戴过,现在为什么会戴在身上。

摸索着玉佩,朝思暮的神色越发冷峻,不由想起被晁怜亲手剜去双眼时的一声嘲讽。

那时她还是晁怜身边的奴隶,整日陪着这位娇贵的小公主嬉戏玩闹,甚至把晁怜当作最重要的人。

直至一次宴会,晁怜毫不在乎的剜去她的双眼,献祭给山神,随后像她的父皇炫耀她的刀足够锋利,平日里温软清澈的声音也在此刻变得讽刺。

泛着幽光的青铜面具下,朝思暮看着那块玉佩,缓缓握紧拳,玉佩宛如豆腐般被轻易碾碎,松手只剩一滩粉沫,撒在晁怜脚边。

晁怜被吓傻了,怔愣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摸索着地上的粉末,似乎想要将它抓住。

作者有话要说:开文,路过北极圈,走一走,瞧一瞧了~

ps:朝思暮并非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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