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部作品拍摄期间，剧组多少会因为天气原因被耽误进度，这个时候情景剧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打从开始工作，林杨就觉得自己没有休息过。
虽然，也不是很累就是了。
还有免费劳工在鞍前马后等着伺候。
晚上把摄像头一关，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时候，电话又突然地响了。
还不等林杨本人反应，手机就被从上面抽走：“嗯？”
“不许接他电话。”然后果断帮助林杨拒接。
上次接的时候除了想跟林杨见一面，其他的也什么有营养的事儿都没说，估计这次也还是那一套，不接也无所谓。
就是觉得，他们在一起总共没几个月，分手以后反而对方浪费在自己身上的时间更多了。
要是能有什么办法让对方也想开点，他倒是愿意协助，也免得这里有个盯梢的成天盯着。
他偷偷往旁边一瞄，谢淮之还在检查手机里的其他内容，一脸凝重，生怕漏掉一丁点蛛丝马迹，那劲儿头跟画面让他觉得非常……颠倒。
“跟谁学的这是。”他忍不住小声嘟囔。
但是谢淮之耳朵很好，义正言辞：“跟穆泽学的，有什么不对吗？”
“……本质上来说，这个做法是不太对。”林杨想了想，说，“但是也因人而异吧。”
“为什么？”
“因为这属于侵犯我隐私权啊。”
谢淮之皱眉：“你什么我没侵犯过。”
林先生猛然被冒犯，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所以我说你就看你的。”
看你目前的社交能力能帮你侦查出什么东西，也算是一种能力测验了。
结果还别说，还真让他发现一张去年林杨参加大学里研讨会的大合照，里面当然不仅有一些学校领导，还有一个他同样不想见到的人。
“你为什么没跟我说这个人也会去？”谢淮之指着图片里小到不放大好几倍根本看不见的胡宗汲。
俩人位置还离得挺远的，反而让谢淮之觉得有猫腻。
要不是他自己提起，林杨都好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凑到他手边看看手机，再抬头看看谢老师阴沉沉的脸：“哦。”
“你就这么给我解释？”
“但这个研讨会本来就是感兴趣的都可以去听啊，我也不是知道他会去才去的。”
“见了面为什么不跟我说？”
“跟你说的话不是显得我很心虚吗？我又不是故意去见他的，一起开个会而已。”林杨好脾气地解释，面带笑容，还很讨好地摸了摸他的脖子，“吃醋啦？”
谢淮之依旧抿紧嘴唇，看样子是没被讨好到。
“别不高兴了，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那你们说话没有。”
“基本的打招呼还是要的吧，不然很没礼貌。”
“但你见了那个姓赵的就不会打招呼。”
“……你别没事找事。”话说到这个地步，林杨有点生气了，从他怀里坐起来，“意思是，我一定要承认是背着你跟他见面你才能罢休是么？一定要为了去年的事吵一架？”
“这跟什么时候发生的有关系？”
“怎么没有？”林杨一下子站了起来，“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跟你在一起，你没资格要求那个时候的我对你忠诚！别那么幼稚行不行！”
小夏又来给他们送夜宵，顺带一起聊天，刚打开门就看见林杨低头穿鞋：“林先生去哪儿啊这么晚了？”
林杨丢下一句：“散步。”就直接出门了。
小夏看着沙发上坐着一脸倔强的谢淮之，眨了眨眼。
“……所以你就把林先生气跑了？”小夏听完了前因后果，事说大也不大，就怕有些人拉不下脸道歉。
谢淮之错开眼不看他：“……我就是看见他跟那个人出现在一张照片里不爽。离得还那么远。”
小夏坚强地抬起胳膊两手搭在谢淮之肩上，抬头问：“……您脑子没事吧？”
谢淮之低头看着他。
“你以为他们是欲盖弥彰？为了怕别人知道他们见面才故意站得那么远的？”
“那不然为什么明明认识还刻意营造出根本不认识的感觉。”
“那你就没想过已经分手的人站在一起更不合适吗？”
谢淮之陷入思索。
“这种照片估计也就是他们业内的人会有机会看到吧，同时认识他们的也就是林先生原来的同事，要是让知道他们已经分了手的同事看到他们还一起参加研讨会，甚至还站在一起合照，事后林先生更难堪吧。”
谢淮之：“……”
“站得远也可以暗示对方结束后也不想一起吃晚饭吧，他们有一起吃饭吗？”
谢淮之已经坐不住了：“……不清楚。”
“从各种方面来说，林先生只是想把跟这个人的关系理干净吧，而且他也有可能会考虑到你今后会多想，所以当时就刻意跟人家保持了距离啊。”虽然这都是小夏自己揣测，但，“谁让林先生平时就特别在意你的事。”
“……那他不留下这张照片就好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这里面你的确只认识林先生跟情敌先生，但这里可能还有林先生敬仰的教授跟导师啊，为什么不保存下来？”小夏学着他板起脸，严厉道，“就因为你不喜欢里面其中一个人？待会儿他真的当着你的面这么做了你会高兴吗？”
“……我去外面找他回来。”
小夏估计带来的东西肯定要凉了，先打了林杨的手机，却发现在占线。
林洋自我调节能力比以前强多了，在外面怒走了几分钟，凉风一吹脑门，就想，自己跟一个倔种置气，只会气坏了自己而已。
以前他也是为了养生所以万事都劝自己放宽心，没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如果解决不了，那就放弃解决，换一种方式接受，所以脾气养得异常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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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平时遛狗的路线转了两圈之后他就冷静下来了，家里的小狗崽还饿着，别的好说，这个必须要上心。
就在他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很久都没有联系过他的电话。
“……喂？珊珊？”前工作单位上的所有人他都没有再联系过，该退的群也退了，只剩下一个他们平时闲聊的小群，但是在他辞职之后也没什么动静了。
也包括这个因为想做他的助理从前台转职成医生的姑娘，结果没多久自己就离开了医院。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呜咽，让林洋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之前他们在医院救下来的小狗，被李芸珊领养回家，之后没几个月就查出了败血症，一直治疗到现在，挺过了一个冬天。
“……我已经尽力了，胡医生也说没有办法了，说它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想，怎么样，都还是要跟林医生说一声……”
那边又传来低低的啜泣，还有哄着精神不济的小狗的话语。
“我真的好爱它……”
这种感觉林洋很熟悉，他也用了很久时间才走出来。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在他从业这么多年里，他没有接手过重症晚期的宠物，自然也就没有面对过在这种情景下，被瞬间击溃的人们。
回想那只小狗坚强的样子，林洋抬头看向夜空，电话那头的悲伤仿佛顺着无垠的天界蔓延过来。
最后李芸珊说出了她最后的请求：“如果您方便的话，我能不能带它过来……我实在是没办法一个人看着它被……”
林杨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许多家长在宠物的弥留之际，会选择在医院火化，将它们的骨灰带走，永远地保存下来。
“……我回去一趟吧。”
谢淮之找到在湖心亭里坐着的林杨，还没有喊人，就远远迎风听见了他的声音。
“正好后天淮之有别的工作，我就请假休息两天吧。”
“真，真的吗？”李芸珊声音颤抖。
“能不能让院长通融一下，最后的……安乐死，让我来吧，算是送它一程。”
“谢谢你林医生，我一定跟院长说。”
挂了电话，林扬才发现前面站了个庞大的人影。
“怎么了？”林扬瞥他一眼。
“你要走？”谢淮之低头问，“有我的原因么。”
“你又干嘛了？”林扬表情诧异，并且已经开始头痛，“你最好先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谢淮之只在心里念叨，真的一点都不记仇，“没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你要去多久？”
“一两天吧，很快就回来。”林扬微垂下头整了整被风吹乱的头发，心情并不好，但这种感觉也不能要求其他人感同身受，也没必要传递给第三个人……又不是什么喜事。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他身上情绪的变化，完全躲不过身边人的眼睛。
在林扬第二天上午匆匆离家，麻烦小夏请了专门的人来家里照顾宠物之后，谢淮之也跟小夏离开了。
下飞机后，林扬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没吐出来，就被李芸珊吓了一跳：“林医生！”
李芸珊一路小跑到他面前，露出一个颇为安心的微笑。
“珊珊，好久不见了。”
“是啊，你好久没回来了，我真的还挺想你的。”李芸珊还想帮他拿行李，被林扬笑着躲过，“没事，我自己来。”
看得出来这个姑娘最近情绪很不好，也许是真的很害怕自己要一个人面对那一幕。
“我还以为你会跟他们说我回来了。”林扬原本以为在机场最起码会见到曹宇静。
“没有，我只跟院长说了你会回来，他们应该都不知道。”李芸珊说，“毕竟林医生现在多少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嘛，你的事我不敢乱说。”
那语气林扬听了都觉得怪怪的，哭笑不得：“……没这么严重，哪怕我离职了我们也还是朋友，我也不是什么公众人物。”
“不算嘛？”李芸珊道，“我看你们直播的时候还以为你们在营业呢，然后我妹说是爆椒牛肉面的软广，抢来抢去显得泡面很好吃的样子。”
林扬：“……也不是，只是我晚回家，他企图开泡面，我不许而已。”
林扬跟李芸珊聊天还是挺放松的，俩人在外面简单吃了一顿饭，食物的味道也几乎没有品尝出来，只是作为职场上的前辈和过来人的身份简单开导了几句。
分开的时候，林扬说了句：“明天见。”
“……嗯。”李芸珊很勉强地勾出一个微笑，“明天见。”
因为没能提前请人打扫，屋子里有一股灰尘的味道，他花一个小时简单清理了一下屋子，换好新床单，准备洗个澡，跟谢淮之视频一下，看看他在做什么，然后就休息。
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立刻呼出一口气。是真的很不想哪怕只是看见号码也能认出来那是赵宇晨。
“喂。”
“你回来了？”
林扬纳闷：“你怎么知道？”
“我跟客户谈事情，正好跟你在同一个餐厅吃饭。”电话那边说。
“那当时为什么不打招呼？”林扬问，“因为客户很重要？”
赵宇晨没想到他现在说话这么带刺，或者是只针对自己：“……我当事人正饱受困扰，我怎么可能一脸高兴地跟你打招呼。”
赵宇晨真的不出任何人意外地提出想明天跟他见一面。
“我明天有很重要的事。”林扬一口回绝，“我是有事才回来的。”
“要从早干到晚？”
“不用，但我下午要赶飞机回去。”
“那今晚呢？我可以来接你。”
“我已经睡了。”
“我可以来你家。”
“我没有邀请你来。”
对方估计是见他油盐不进到这个地步，才说：“……你真的变了好多。”
“我觉得，让你讨厌我也许才是让我们都过得清静的最好办法。”
“……真的就一点时间都不能匀出来？也许聊完之后我会真的对你幻想破灭。”
这个诱惑并不小，但他不清楚自己明天会不会有耐心跟前男友进行对话。
“……看情况吧。我明天要去医院。”
“你去医院做什么？”对面下意识问。
“与你无关。”
也许是心情的原因，人总会把身边即将要发生的不好的事情与当天的坏天气结合在一起，形成因果关系。
阴沉的天色正适合用来送走一个年轻的可爱小生命。
李芸珊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主动要求值夜班，就待在那个小小的病床旁边，听着那只才陪伴了自己不到一年的小家伙，因为病痛而时不时发出压抑不住的痛苦的呜咽。
正因为不忍心看着心爱的它一直深受病痛的折磨，主人才会忍痛选择让它们离开。
曹宇静照常上班，却在换上工作服回到岗位上不出半分钟的时间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场叫了出来：“林医生！”
惊讶完了下意识看了眼二楼，才想到胡医生还没来，很夸张地叹了口气：“林医生你怎么回来了？”
林扬跟她简单打了个招呼：“我来找珊珊，她人呢？在忙么？”
曹宇静摇头：“她今天请假了。”
“请假？”
“不是不是，她请假，今天不工作，但是人还在这……”她皱起眉，又回头看了眼二楼的方向，“以主人的身份。刚才见她眼圈又是红的。”
“哦，那我去找她，晚点再聊。”
因为在网络上多少有了点知名度，院长现在还是希望他多来的，而且这本身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所以李芸珊一跟他说，他也没多想就同意了。
“不管是做什么医生，总要面对这一遭，别想太深。”把自己的白大褂借给林扬后，院长在他肩上拍了拍，“还想做这一行的话。”
虽然明面上只是说给林扬听，但院长应该是更想说给他旁边的助理医生听的。
“你要在外面等么？”林扬用力扯了扯衣领，“还是要进来。”
李芸珊被这个可怕的问题吓住了，她根本就不敢看。
“这是每个养宠物的人都要面对的问题。”林扬说着，拉开了医疗室的大门。
她颤颤地反问：“如果是林医生呢？”
“……我会选目送它们离开。”曾经他没能送走陪伴自己长大的伙伴，在自己年纪还小的时候，父母亲戚也都在劝，至少在他心里，豆包还是健康快乐的，完整的模样。
“珊珊，它临死前的最后一眼，最希望看见的一定是你。”
“陪在它身边吧，别让它有遗憾地离开。”
他看着病床上，气息奄奄，连呼吸都困难的小狗，记忆有些恍惚。
李芸珊捂着嘴，泪流不断，断断续续地抚摸着它的头，它的身体，说着表扬它的话，看它最后一次冲自己摇晃尾巴，最后一次闭上眼睛，好像在说，谢谢你，主人……
那一刻，身边的小姑娘猛然崩溃抱住了他。
耳边嚎啕大哭的仿佛是小时候的自己，那么纯粹的悲伤。
没有人能毫无起伏地面对与自己有关系的任何生命的死亡。
这是他亲手救下来的小生命。
他拍了拍李芸珊的后背：“出去吧，剩下的我来就好了。”
曹宇静见到李芸珊从里面出来，立马结束了手头上的事跑了上来。
林扬半个小时后从里面出来，看见李芸珊还在曹宇静怀里抹眼泪。
安慰的话他昨天已经提前说完了，现在也没必要再说些什么。
正因为不能接受一个生命突然就从自己的生命中离去，让已经付出的感情无处安放……所以才需要早早地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时候，要是那个家伙在的话，可能就能深刻体会到，他之于其他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要是哪天真的跟来的时候一样，突然消失掉，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买一块最便宜的墓地，然后把那个家伙的大名连表字一起刻在上面。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累？不是才回来一天么？”
林扬在洗手池用力搓洗双手，闻言一愣，忽然抬头，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身后那个不应该出现的身影，猛地一百八十度大转身。
“你也不怕扭了那么细的脖子。”谢淮之还想说，看上去那么脆真的太容易被拧断了，但看林扬的样子，这种不吉利的话还是慎言。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有工作嘛？”
“感觉你状态不对，我工作心不在焉，被小夏赶回来——”
很难得，林扬看见他，会二话不说扎进自己的怀里。
感觉腰上的双手越发用力，谢淮之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拥抱中真实存在的温暖驱散了许多没有意义的烦恼。
他明确地感觉到，怀里的小家伙在自己的身上汲取些什么。
“绝对不允许离开我。”怀中传来闷声的霸道要求，搂紧了他。
谢老师很喜欢他这样，点头答应：“除非我死。”
“死也不行！”
谢淮之：“那我就尽量活久一点，你们这里最长寿的老头能活多少岁？”
虽然赵宇晨说今天要跟他聊一聊，但电话一直没有响，也许是忘了，也许是来过医院但是又什么水花没溅起地离开了，林扬是几天之后才想起这回事，但当天下午，因为谢淮之的行程关系，他们没有聚最后一次就得离开了。
林扬给李芸珊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相册，里面是钱多多携其家小：“如果你愿意的话，下次我回来，麻烦帮我照顾小两只吧，我一个人照顾大的又要照顾小的，确实忙不过来。”
李芸珊下意识看了眼站在林医生身边十分具有存在感的蒙面纯爱战神。
“不是说他，我都懒得管他了。”林扬随口道。
“你凭什么不管我。”谢淮之不高兴地嘟囔，“刚才还黏我身上，马上就不管死活了。”
逗得李芸珊轻轻笑了一声：“真的嘛，谢谢林医生。”
“那我们走了。”
在等飞机的时候，林扬直接给小夏去了个电话，问他在工作现场什么状况。
“他还敢说工作现场！他有出现在现场过吗！上来就让我帮他推迟一天！要不是他帮我赚了钱，我都想暴揍他一顿！赶紧给我滚回来！”
林扬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他只说了一句话。
再去看旁边架着腿一脸无所谓刷微博的大家伙，不安地偷瞟他，被发现后索性目光更加坚定：我就偷看你怎么了！
“现在挺有范的嘛。”林扬凑到他面前，不错眼地盯着他看。
谢老师非常冷静：“我本来就是帅哥。”
林扬笑个没完。
“谢谢你。”
“……嗯？”谢淮之没想明白自己没因为擅离职守挨骂还得到感谢是因为什么。
“你不用知道为什么，你安慰到我了，我才会对你表示感谢。”
“那你需要被安慰什么，总可以告诉我吧。”
林扬故意逗他：“……也不是很想说。”
谢老师眯起眼睛：“我是你男朋友。”
“那你打算怎么样？强迫我说？还能撬开我的嘴啊？”
“……我总有办法撬开你的嘴。”
不管纯爱战士有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不纯洁的大人肯定会有点想歪，脸红干咳了一声，选择了老实交代。
“……所以你才一直不肯接受我，故意扭曲我的感情！”
“你这控诉的语气是什么意思？我又没卖身给你，我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不许怼我！”看对方还想狡辩，林扬用食指指着他，正好点在他鼻子上。
“……还想拿教育钱多多的方式教育我是吧。”谢淮之一脸危险握住了那根食指。
然后已经想好回去要用什么姿势报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