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两人闲到一块儿去了，林扬倒是还好，他还有专业论文可以看，用来打发时间够了。

谢淮之本来就一身精力憋着在剧组发，猛一休息多少有点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没事就带着两条狗下去赛跑。

林扬头两天偶尔从窗户下头瞅一眼，谢淮之从两栋楼之间的绿化带旁边跑过去，屁股后面的狗从两条一圈一圈增加到十几条，一个人独自承担起了全小区养狗住户的遛狗任务，画面确实有够冲击。

他给胡宗汲打电话，对方基本上都在忙，因为前几天的事现在他们这家宠物医院基本上是人满为患，院长在捞钱的同时也不忘了多请几个保安维持秩序，但依旧是没说什么时候能让他去上班。

发消息也基本上是下班才会回复，而且都是六七点了，对平时来说这个点可能没什么，但要是一天到晚连轴工作不休息，那确实是吃不消。

闲来无事他又看了眼微博，谢淮之的微博下面有一条转发官宣的微博了，应该是小夏帮他转的，评论区也有很多粉丝跟他打招呼，基本上是问：【谢老师你下一个打算袭击的明星是哪一位能提前透露下吗】

谢淮之拿着手机出门的，估计这会儿也在看，居然用他堪比王八赛跑的打字速度回复了点赞最高的那位无聊粉丝：刺客暗鲨从来不会提前透露

暗鲨是输入法自带首选替代词，谢淮之打字还不是很熟练，点错了。

在大家眼里这位老师应该是走高冷人设的，估计是跟姜不言同一款，没想到还怪幽默爱演的。

他的出现勾引来了一群人在高赞网友下面互动：【鉴于钟百川跟睿睿都已经被暗鲨过了，我赌下一个姜公子】

谢老师：赌博是犯法的

【姜不言那么冷峻，被师弟背刺一定会生气到哭出来吧】

谢老师：他哭我会瞧不起他

【我朋友是剧组搬砖的，说是盛雪睿在组里天天被气哭，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景色优美】

谢老师：他没哭，只是一直在跺脚，前几天偷偷跟他的经纪人说自己两条腿好像不一样长了

【老师你好宠粉啊，没见过你这么爱逐条回复的明星，你的经纪人一定很爱你吧】

谢老师：下次还回复你

【老师这位跟阿柴蹲在一起啃排骨的不会真是你吧[图片/]】

谢老师：是

【老师这位跟好多条汪在一起赛跑的不会是你吧？】

林扬看到这条大惊失色，赶紧一个电话打过去：“你快住手！”

谢淮之还在边走边打字认真回复这些看起来很有意思的人，被他的电话吓了一跳：“怎么了？”

林扬差点脱口而出叫他赶紧回来，还好忍住了：“……因为我准备带你出去吃饭。你先找个隐蔽点的地方等我。”

“为什么？我见不得人么？”

“没错。”林扬挂了电话，拿了帽子跟口罩冲下楼，用拳头逼着他都戴上了，自己也戴上口罩，先做贼似的把两只崽子送回去才又下来，“没人在盯着我们看吧？”

“没有。”谢淮之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说，“吃完饭我们是要去偷东西嘛？”

林扬：“……应该不是。”

因为还没买车，两个人还是打车去。

戴着口罩有些闷，林扬降下了车窗，在后座默默刷手机，确定他没再回复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说：“带你去吃一家我比较爱吃的甲鱼店，都是现杀的，只不过比较辣，到时候给你点几个清淡的菜，实在想吃就拿水涮。”

忽然右边飙过来一辆灰色小轿车，司机着急打了下方向盘危险躲过，气得甩头大骂：“着急给你爹上坟啊！急头巴脑！不要命啦！”

车里砰的一声。

把车上另外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样？”谢淮之急道。

师傅车没停，从后视镜瞄他：“小老板没事儿吧？刚拐得急了点儿，车牌号刚我记下了，要去医院嘛？医药费管那个王八司机要。”

“还行。”林扬揉了揉脑袋，在车玻璃上撞这一下感觉得磕出精神错乱。

那辆车的车屁股谢淮之也看见了，那串乱七八糟的数字他记得比自己吃过几顿饱饭还清楚。

到了老城区一容积率相对较高的旧小区外面，车子停在了活鱼现吃饭庄前。

“你确定你这样还能吃？”谢淮之很担心。

说实话，林扬也有点怀疑，但是他一想到很久没吃过的那碗红通通的红烧小甲鱼就感觉很有胃口。

这家店里的小甲鱼算是鲜少会让他比较执着的一道菜，没想到的时候还好，想到却吃不到多少有点犯馋。

这个点两个人订不到包间，店堂内位置又爆满，想吃只能在室外，服务员把他们带到店外小路边一张小桌旁。

机会难得，林扬问他：“你要不要来点可乐？”

“什么可乐？有什么可乐的？”

垃圾零食吃了不少，垃圾饮料谢老师应该还没尝试过，林扬就给他们俩叫了大瓶可乐。

谢淮之看着那漆黑的还在不断冒着气泡的不明液体：“……”

“我先喝行了吧。”林扬翻了个白眼。

那道招牌菜呈上来的时候谢淮之就被爆炒过后的味道呛了几个喷嚏，再一看那上面铺满的已经被熬烂的小米椒，跟下面煮成浓浆的红烧汤汁，感觉心肝脾肺肾都烧得慌，连拿起筷子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强忍震惊地看着林扬直接夹了半块甲鱼壳塞进嘴里，吃完后毫不犹豫又夹了一块。

谢淮之看着面前的水拓白菜，清炒莴笋跟三鲜汤，不卑不亢地把筷子插进了鱼丸里。

就不吃素。

两个人叫了六个菜，吃了八碗饭，这时候天也差不多黑了，街灯全开，住宅小区的后门小路外绿化丰富，吃饱后晚风一吹，着实舒服。

林扬靠在椅子上休息，假寐摸摸肚子，忽然被一阵近距离的汽车鸣笛声吓到，耳膜滋滋作响，当即难受得眯起眼睛。

谢淮之一下子站了起来，抓起剑就跟着那辆车跑了。

林扬回不过神，蒙圈了三秒钟才想起来要去追，被服务员赶紧叫住：“小老板还没结账！我们这里不赊账的！”

等他匆匆把码一扫再出来，人都没影了。

再看一眼桌上被取下来的帽子和口罩，当即在心里想，这不等于裸奔嘛！

好在这条小路没有岔路分支，直接通到隔壁小区的，林扬追到里面没一会儿功夫就看到了躲在树后面但其实根本没被完全挡住的谢淮之。

他还没走近，谢淮之先听到了他的动静，回过头来冲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最近的一栋楼下正在极限3CM侧方停车的那辆车。

路灯正好照亮车牌。

“胡医生的车？”林扬不知道他躲在这儿是想干嘛，既然偶然碰到了怎么都要打个招呼吧，正要转向过去，就看到车门打开了，但从驾驶座上下来的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

而是那个貌似经常来找胡医生看病的家长。

副驾驶跟着开了，胡宗汲下来之后又上了驾驶座，把自己的车停进去，才够了个兔笼出来。

“你开车注意看后视镜，尤其是这种窄路，小区周围不要随便按喇叭。”

“ok，我注意。”年轻人有点懊恼地抓了下头发，又从后座抱出一堆生活用品和零食，两个人转身时都猛不丁对上一双几乎闪着绿光的眸子，惊得一后背冷汗，睁大眼睛差点尖叫。

胡宗汲被他无声无息的靠近吓得差点心跳停了：“……你们怎么在这儿？”

谢淮之：“我们来现杀活王八。”

“……”胡宗汲不太能理解，“……什么？”

谢淮之逐字逐句：“现杀 活王 八。”

“我们来吃饭的。”林扬扯了下他的衣服，让他别说话了，“就是刚才在这个小区后门吃饭，听见你的车打喇叭，正好认出来了……”

胡宗汲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你是不放心，来跟踪我的？”

“……怎么可能，就这么一点路，算不上跟踪吧，本来也是要先给你发个消息的。”如果这个人没偷跑，时间上来得及的话。

说完这两句话，在场就没人说话了，气氛一度很凝滞。

其实之前胡宗汲临时替林扬值班，推掉约会的那个人，就是这位家长，之前他们两个在社交平台上偶尔会闲聊，对对方的印象都还不错。

那天晚上对方说可以等他，所以一直在酒吧坐到很晚，结果他累到下班后就忘了这回事，之后才知道这一晚上人家等他到半夜趴在吧台上睡着了，当时因为语言不是太精通，被调戏了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不是酒保好心，人都差点被骗走。

知道之后他心里就一直觉得很愧疚，因为对方一个人在国内，经济条件也不算好特别好，就说可以帮他的宠物免费做一些门诊检查，所以他才会经常来。

四个人就在灯光不是很明亮的小区狭窄的十字路上进行诡异的散步。

谢淮之一直抱着剑看着年轻人怀里的兔子：“你养它是为了吃嘛？”

对方愣了下，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怪人。

“这不是肉兔也不是野兔，不好吃。”

对方立刻抱紧了自己的宠物半别过身子警惕地看着他：“她不是食物，是我的朋友！”

“……”那就不能吃了。

“……其实这两天忙的时候我在想，你的世界好像在离我们越来越远，以前你从来不旷工，不请假，每天跟我们一起闲聊喝茶，感觉很恬淡。”

但是打从捡了个人回家之后，他的脾气与日俱增，为了私事请小长假，空闲时间也基本在接其他人电话。

更不会轻易惹到公众人物，还频频上热门短视频，最后更是直接做了跟专业八竿子打不着的经纪人，以后只会八卦琐事缠身。

同样喜欢安静的生活的人对这样的未来不会有向往。

尤其是这些琐事，自己根本插不上任何一句话，也无法插手，无法解决，只能被排除在外。

俩人走得比较靠前，生硬地话赶话还是赶到了这。

“现在的你给我一种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感觉。”

林扬被说得愣住了。

他不知道他们要聊的是这么深刻严肃的话题。

回想起来，难怪对方在听说自己做了个什么经纪人的时候反应就不太对劲了。

如果这次不是偶然遇到，要等到什么时候自己才会听到这些？

他做了一个礼拜的两只崽子的备孕计划，还没来得及跟对方分享。

以后好像也不用分享了。

以后生下小狗崽，应该也不用送对方一只了。

“……对不起。”他眼眶有点酸。

“我不是怪你，也不是说你不好，我总不可能随便喜欢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你入职这几年一直都没怎么变，一直是我喜欢的那个样子……只是最近这几个月确实能感觉到，你在被别的什么东西拉扯——”

“是我不好，是因为我把时间都花在他身上了……没能花时间陪你。”

“别急着认错呀。”胡宗汲作为年长的一方，也不会想把他弄得很难看，“其实当着你的面我本来也说不出口这些的，本来就是我先追的你……然后，也是想等你上班后再说，因为觉得你这两天应该会很忙——前天晚上网络上消息都满天飞了，你那位‘表弟’。我还点了个关注，以后还能拿出去炫耀，说是我同事的弟弟。”

林扬把脸别开了躲在别人看不见的阴影里。

车子给人开是胡宗汲怕他刚考了国内驾照没人带就上路太惊悚，干脆在副驾驶教一下。

解释完他自己没有很是滋味：“说好要教你的，结果你也没有什么时间，先教了别人，也是说我们两个缘分还不够吧。”

他把人送到家自己就走了。

林扬回家之后依旧很恍惚，脑子里还回荡着胡医生的那句：“总觉得我们以后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把自己砸进床里想了很久，回想自己做错了什么。

现在这样倒也是活该。

“……你有那么喜欢他嘛。”黑暗里，一道略显生硬的声音忽然传出。

床上的人忽然翻身坐了起来，盯着他的后脑勺。

他真的有过朦胧的感觉，觉得胡宗汲会是那个一直跟自己平静快乐地生活下去的人，跟对方在一起，他真的觉得舒服，但他的确不可能再过上多平静的生活了，他甚至连工作岗位都回不去，就算待在家里也没法安宁，面对这一切他头一次生出一种想给自己两耳光的念头。

“是我的错嘛？今天的事。”他抬头看着下床的林扬。

“不是。”他走到门边打开灯，然后挪到衣橱边上找换洗的衣服，“都是我脑袋不清楚的问题，是我的错，我想一个人安静呆着，保持大脑清醒，把问题想清楚……你可以回自己房间去睡嘛？”

就在谢淮之要说‘可以’的时候，听见他补了一句：“以后。”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成年人。”林扬随口说。

“这跟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我现在不想跟你解释，至少这两天晚上你先回去睡行嘛……算我求你了可以吗。”

“……”因为听力过好，林扬略带哀求的声音在他耳边几乎震耳欲聋。

他走到门口，忽然又转到书桌前，从笔记本上撕了几张纸下来，揉成团扔进垃圾桶了。

睡觉的时候连钱多多跟包租婆都要赶出门外。

只有拳王因为过于矫健没法驱逐，在主人的枕边用尾巴慢摇陪了一整晚。

林扬第二天到了傍晚才从房间里出来，谢淮之听见他的房间里从早上开始一直有动静，只是不知道他在里头做些什么。

从屋里出来之后也是问他想吃什么，他要做饭。

“你想清楚了没有。”谢淮之就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

“还没有。”

“你觉得跟我聊会不会对你有帮助？”

“不可能。”林扬毫不犹豫地说，然后喊他端菜。

“你想赶我走的话可以说。”

林扬背对着他欻欻洗锅：“赶你走干什么，我不想说话不算话，你不惹事我不会赶你走。”

“但那个人不是说了，因为你花太多时间在我身上才不要你的。”

“……”哐的一声，铁锅在洗碗池里砸了一下，林扬呼了一口气，洗手，“谢谢你提醒我，就这些菜，不做了，吃饭。”

从一桌子绿油油看得出来林扬状态依旧很差。

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不会，甚至是不适合谈恋爱的。

“喵——”拳王又自己从谢淮之的房间里出来了。

平时没人住的时候那里基本上整个就是他的猫窝。

拳王柔软的身体绕着林扬的小腿踱步，时不时用脸颊用力蹭蹭，林扬忍不住伸手到下面让他舔。

拳王也是很有个性的猫，但凡家里人开心的时候，他从来不主动出现也不参与任何活动。

只有林扬情绪低落的时候才会现身，用自己不同于狗派的甜美叫声和柔软身体给主人安抚。

这几天里有拳王的陪伴，他的心情也确实好了一些。

谢淮之虽然不进屋了，但只是把蹲守的地点从床边改成了门外，他横竖不用睡觉，这个地方这么小，在哪对他来说都一样。

“院长说让你再休息几天，医院里杂七杂八的人还是很多，不太安全……”胡宗汲看了一眼在外面怂恿他的领导，叹了口气，“医院现在有点扛不住工作量，院长其实是怕你来了又把那个墨镜男招过来吧。”

这已经是他休息的第七天了，大学毕业后林扬从来没在家无所事事那么久过。

“……行，我知道了，麻烦你通知我。”

“没事，那我先去忙了。”

林扬挂了电话，心里已经有了预感，在沙发上去坐了一会儿就到阳台上去，亲自给院长打电话辞职。

“……我知道您不是那个意思，但是我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再给医院添麻烦了……”

院长真的没想要他离开，还被吓了一跳，劝了一会儿，想到医院的现状，最后还是同意了：“那算医院辞退吧，下个月让财务打三个月的工资加你平时的奖金到你账上……”

“谢谢院长了，那我可以休息好久了。”

院长又安慰了他几句这几年辛苦了，就挂断了电话。

估计胡医生能猜到自己会这样做，曹宇静可能情绪会不稳定，但也还好，珊珊应该会哭出来吧。

林扬瘫在沙发上，一直觉得自己的日子风平浪静就很满足了，谁知道会有一天竟然跌到这样的谷底。

他又休息了两天，才跟家里打电话说自己辞职了的事，因为前段时间医院闹出的事。

妈妈大惊失色：“你什么时候又跟那个什么钟搞到一起去了？你不是在跟那个高学历的小年轻同居嘛？你这样怎么行？”

“……什么高学历？”林扬懵得都一瞬间忘了让父母为自己操心的愧疚，“你怎么知道我这还有一个人？”

“怎么你金屋藏娇还想瞒天过海？”妈妈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可是这没应该知道的啊，“我是暂时让他借住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他还说要给我们家下彩礼。”

林扬怎么都想不出这种对话是怎么出现的，脑神经都快打结了：“他是个中二病，喜欢胡说八道的，你千万别信，更别跟我爸说。”

最后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还让他妈把他给数落一顿，说他花心，朝三暮四之类的，根本就不是她的儿子。

林扬莫名其妙被挂了电话，纳闷地看着一直背对着自己坐在地上拉着狗腿玩的人：“你什么时候跟我妈打的电话？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谢淮之：“……我不知道那是你母亲。”

林扬：“？”

‘我当初真的以为你父母双亡’这句话在这种时候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忽然没了工作，之前还在家里能无所事事的林扬，忽然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了。

只是待在家里给三只宠物美美容。

他看到谢淮之束起的马尾，问：“你真的不考虑剪一下头发？我可以帮你。”

“不用。”谢淮之看着被迫剪毛的钱多多，“我爹娘都在天上看着我，要是剪发他们会死不瞑目的。”

林扬：“……当我没问。”

“但你其实可以强迫我。”谢淮之眼神炯炯地盯着他，“虽然肯定强迫不动，但人活一世，脾气太好总会吃亏，没必要。”

“那我现在就想给你两榔头然后请你滚出家门。”

谢淮之：“要是我，就不会说那个‘请’字。”

林扬：“……”

谢淮之：“你是不是从小到大没骂过人？”

林扬：“我不爱骂人，没什么用。”

谢淮之：“你可以拿我试一下，也许你对自己的一生就会有另外一种感悟。”

林扬怪异地瞥了他一眼：“……你是疯了吗？”

谢淮之：“我刚在手机里骂了几个跑来骂我的，感觉心情愉快，你真的可以试试。”

“你最好祈祷小夏不没收你账号。”林扬只恨自己不是彻底聋了，赶紧给大家修剪完了去洗手，砰砰砰又有人敲门。

林扬一听到这种急促的敲门声就有应激反应，总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因为谢淮之丢人了。

他今天真的不想再挨骂了。

门打开，一脸阳光的小夏笑得整个人都在发光，看到林扬马山就生龙活虎地说：“林先生，打扰了，没跟你说就来了，这是我给你带的伴手礼，我来亲自接谢老师回剧组。”

“……谢谢。”见到是小夏，林扬反而松了口气，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你怎么亲自来。”

小夏眯着眼睛，笑容一直挂在脸上，看着林扬身后的自家艺人，一点灵魂都没失去：“谢老师，谢谢你让我知道，投资是真的他大爷的有风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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