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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番外2、处心积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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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5月,东京,新宿。

佐藤忧一个人走在街上,只是在怀里还抱着一个看上去栩栩如生的人偶娃娃。

现年外表十五岁的少女容貌精致,宛如神话故事中菩萨座下的玉女一般。

但不论是她自己还是被她抱在怀里的人偶娃娃都是一样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格外的诡异,仿佛她自己也是一具栩栩如生的人偶。

佐藤忧嘴唇轻动,轻轻地小声朝着怀里的非人之物问道:“就是这附近了吗,阿菊?”

四十厘米高的名为“阿菊”的人偶娃娃眼球微微转动,审视着四周来往的人流,和佐藤忧无声地交流着:“我已经感应到它了……但是新宿的人太多,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人偶阿菊,特级咒灵,原本是自某一家的父母与兄长对小女儿与妹妹的爱中诞生的,后因为与人偶类怪谈相融合成为了现在的样子。

但那也是在她遇见佐藤忧之前的事情了。

“没关系的。”佐藤忧毫不在意地回应,“反正忧的目的也只是确认一下那个家伙不会对殿下的计划造成影响而已。”

何况她现在这具作为人类的身体还是太脆弱了一些,而她又是趁殿下还没醒偷偷跑出来的,所以现在就只能做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

“您会离开吗?”阿菊细声细气地问她,“那我在您离开之后要怎么办呢?”

“不用担心的,忧会先把阿菊送到安全的地方去的。”佐藤忧安抚道。

她会把阿菊和「家人」放在一起,那是最安全的方法了。

就在这时,佐藤忧和阿菊几乎同时察觉到了附近有什么动静,接着就有诡异的咒力波动从一边的小巷子中冲了出来。

阿菊细细感知,确定地说:“就是它!”

与此同时,从佐藤忧的影子里也钻出了一条漆黑的细绳,沿着小巷的阴影滑进了深处。

这是在她影子里的东西的其他用法之一。

“……哦?这是什么?”先是青年男性疑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变成了难忍的痛呼,“……啊!这是什么!”

然后佐藤忧和阿菊就一起听见了“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了出来。

阿菊从佐藤忧的怀里跳了下来,慢慢地走进了小巷深处,就只看见一个大约二十岁的脸上布满缝合线的蓝色中长发异瞳青年男子被细绳牢固地绑着倒在了地上。

佐藤忧则是在阿菊离开了自己的怀抱之后背对着小巷子,轻声落下了「帐」:“「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皆尽祓除。」”

在真人四周趴着一地扭曲的异形,总体看上去反而像无辜阴郁青年被怪物袭击的现场。

“特级咒灵?”真人惊喜地看向了阿菊,是看见了同类的表情,“看上去还是个和我一样拥有智慧的特级咒灵,你是来找我的吗?”

阿菊转过头,看向了走近的佐藤忧:“它的确是和我能力相似的咒灵,要祓除掉吗?”

真人则警惕地看向了朝它走近的佐藤忧,生存的本能正在叫嚣着——如果死在了对方的手上,那将会是真正的不重来的「死亡」……

但是佐藤忧只是认真地看了真人几眼,然后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到时候。”

而发现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真人也忍不住挑拨起佐藤忧来,试图套出对自己有用的情报:“不祓除我是因为发现祓除不了吗?”

看真人不爽的阿菊气呼呼地怼真人:“我的术式「构造创生」能够将活物的灵魂放进死物的容器里,你现在觉得我到底能不能攻击到你的灵魂呢?”

阿菊和真人的术式效果相似,残留下来了的咒灵本能使阿菊对真人天然敌视。

这同样也是来自于她作为“孩子”而存在的占有欲,不希望自己的一切被分享。

而佐藤忧只是纵容地摸了摸阿菊的头发。

真人在听到阿菊的术式公开之后就开始想办法逃生了,可是它这时才发现那捆住了它的漆黑细绳也是能够作用于灵魂的咒具。

“不要乱动,忧想做个交易。”佐藤忧蹲下身与真人对视,“可以立下「束缚」——忧可以不祓除,但是得为忧所用。”

但是如果不被她需要就可以祓除掉了,或者不是她动的手也行。

“你竟然会想相信来自咒灵的效忠?”真人恶劣地笑起来,“而且我可是诞生自人性之恶的特级咒灵,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那么交涉结束,启用第二套方案。”佐藤忧面无表情地将手指点在真人眉心的位置,“术式反转——「并蒂双生」。”

真人的眼神空洞了几秒,瞳孔再次聚焦之后就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既然我们已经定下了「束缚」,你也能把我松开了吧。”

佐藤忧的术式反转——「并蒂双生」,效果是能够以原对象为样本构建出来一个与之完全相同的存在取代原对象,并且复制品与原对象仅仅只会存在微不可察的差别。

所以交涉失败的佐藤忧直接复制了一个交涉成功的真人取代了原本的真人,即使真人所谓的「束缚」根本就是不存在的错误认知。

……

阿菊在佐藤忧和真人分开之后又重新回到了佐藤忧的怀抱里,现在她们回到了在东京的暂居地。

“我不明白,为什么您不直接祓除掉那只咒灵呢?”阿菊很想让自己的语气也带上疑惑的情绪,可惜的是作为人偶的性质限制导致她的语气永远是平铺直叙的,“它看上去很容易就变成变量。”

佐藤忧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但是真人的能力特殊,也可能会成为羂索的目标。提前掌握住真人就好,打草惊蛇会出现新的变数。”

佐藤忧此行的最大目的就是要确保所有的棋子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应该待着的地方,防止殿下近千年来的布局功亏一篑。

阿菊乖巧地问:“您马上就要走了吧?”

佐藤忧双手捧起人偶娃娃:“阿菊,忧的「家人」也要拜托了。”

人偶阿菊的身影就像是被橡皮擦抹去了一样渐渐模糊消失了。

最后,佐藤忧轻触上自己的眉心,发动了术式:“「镜影幻生」——「咒灵操术」。”

无形的「束缚」波动应声而至,一分钟之后再次醒来的黑发少女的眼睛里是一片茫然。

她那双紫色的眼睛是如同水晶般的通透:“忧……是谁?”

2018年06月,东京,新宿。

等到夜蛾正道收到了「窗」送来的消息赶到任务地点的时候,只看到了黑发的少女熟练地将咒灵压迫成了咒灵玉,然后直接捏碎掉。

那熟悉的样子直击夜蛾正道的大脑,就仿佛一瞬间时空交错,十多年前的那个少年站在岁月长河的另一头被他相识与招募的记忆轰然而至。

另一边的少女有着不小的警惕心,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夜蛾正道的存在并转过了身。

然而那与夏油杰同样颜色的眼睛与极其相似的样貌也再一次灼烧了夜蛾正道的灵魂。

[“你刚刚是在祓除咒灵吧,有兴趣来咒术高专接受正规的相关教育吗?”]

“你刚刚是在祓除咒灵吧。”夜蛾正道看上去迅速地镇定了下来,“有兴趣来咒术高专接受正规的相关教育吗?”

有什么不停叫嚣着,好像是自己的灵魂。

[“你是谁?”]

“你是谁?”少女警惕却暗含期待地问。

就仿佛在与过去的影像对视,遍地废墟。

[“我是东京咒术高专今年的一年级班主任夜蛾正道,一级咒术师。你是拥有着咒术天赋的孩子,所以我邀请你成为我的学生。”]

“我是东京咒术高专的校长夜蛾正道,一级咒术师。”夜蛾正道回答,“你是拥有着咒术天赋的孩子,所以我邀请你来上学。”

有什么模糊了感官,好像是自己的大脑。

[“那个……请让我先考虑一下……”]

“那个……请让忧先考虑一下……”少女的眼睛清澈见底,里面还有遇见同类的雀跃。

过去与现在被模糊了边界线,全然荒唐。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可以先将你的名字告诉我吗?”]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夜蛾正道将一张名片递给了少女,“可以先将你的名字告诉我吗?”

有什么哽在了咽喉,好像是自己的心脏。

[“我叫夏油杰。”]

“……佐藤忧。”涉世未深的少女轻易地交付了信任。

记忆与所见交叠重合在一起,丧钟敲响。

然后,就在几天之后,佐藤忧给夜蛾正道打了一通电话,接受了夜蛾正道的邀约。

至此,就是夜蛾正道与佐藤忧之间的第一次兵荒马乱的相遇。

2005年,术式为「咒灵操术」的夏油杰接受了夜蛾正道的邀请选择入学。

2018年,术式为「咒灵操术」的佐藤忧接受了夜蛾正道的邀请选择入学。

间隔了十三年的岁月被人为地交织在了一起,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处心积虑。

作者有话要说:【幕后采访】

Q:请问编剧小姐是重出江湖再次开始写刀了吗?

编剧:(摆烂.jpg)不是、没有、别瞎说。

佐藤忧:(微笑.jpg)听说是因为杰身上有很深的破碎感,所以没忍住呢。

夜蛾正道:(无奈.jpg)所以就选择了祸害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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