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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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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中列着数支细管狼毫,笔杆上泪斑点点,乃是湘妃竹独有的特色。凑近了,还能闻到毛竹淡雅的清香。

狼毫旁侧,静静躺着三支造型古怪的鹅毛笔。据严掌柜介绍,这是产自极北之地的黑天鹅,羽毛乌黑如缎,颈项优雅细长,一向被誉为长白岛上的黑珍珠。

身姿轻盈,便意味着难以捕捉,也唯有常年生活在塞外的潍胡人,才能趁它们迁徙途中歇脚时,捉到一两只落单的。

“这般奇特的天鹅笔,老朽亦是第一次见哩。听渡口的船工说,海外某些岛上生活着一群黄毛人,他们用的就是这种笔。”

严掌柜捋着胡须,面泛惊异,将自己获悉的实情娓娓叙来。

“为了这些笔,顾少爷可没少花心思,眼下能得公子喜欢,也不枉咱们辛苦一场!”

说到这里,严掌柜不禁露出得色,毕竟,这些原材料能被找到,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只是,他心中也在犯嘀咕:众所周知,狼毫笔尖坚【挺】,不必羊毫坚中带柔,书写时无甚限制。顾公子为何偏偏选这笔尖生硬的狼毫送人?

更别提那些鹅毛笔,怪模怪样,寻常人如何用得?

不过这些没有分寸的话,他再没眼色,也不会轻易问出口。

林清和一一抚过那些笔,眼中既有诧异与欢喜,又有几分尘埃落定的庆幸。

“你是何时准备的?”

他敛了敛眸,声音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忐忑。

还未等顾青云回复,严掌柜便率先抢话道:“约莫四个月前,顾公子便叮嘱老朽留意了。”

四个月前?林清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算算日子,正是三月初,也是两人一同落水的时间。

既然他能有一场奇遇,旁人如何不能?

“喜欢么?”

轻柔问询自耳后响起,带起耳蜗一阵热意,林清和不自觉轻颤了颤。

似是察觉对方的不适,顾青云退后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林清和忍着耳上烫意,回身冲他眨了眨眼,笑靥清浅,眉眼盈盈:“喜欢啊,喜欢得不得了!”

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他眸中含笑,仿佛蕴着数不尽的浓情蜜意,晃晕了旁人的眼。

“那就好。”

顾青云微微颔首,面上云淡风轻,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他侧身看了看屋外的沉沉暮色,似是不经意般,移开了话题:“天色已晚,走吧,我带你们去客栈安顿。”

随着那人侧身,耳根仓促地显露人前。

林清和盯着那只发红的耳尖,不由哑然。

哼,原来他也并非无动于衷嘛,为何总作出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

读书人就是假正经!

林清和心中暗暗摇头,却又莫名觉得,眼前这个假正经可爱极了。

告别了喋喋不休,甚至可以称得上啰嗦的严掌柜,又留下了新的书稿,林清和这才得以顺利脱身,携着对象与儿子,满头大汗地走出书肆。

星星一面捂嘴偷笑,一面抬起袖子,自告奋勇要帮爸爸擦汗。

“好啦好啦,你自己头上也是汗呢。”

林清和哭笑不得地拒绝了儿子的请求,转而在袖中摸索起来。

顾青云适时递过一张帕子,“用这个吧。”

“择日不如撞日,明日随我去见夫子,可好?”

沉吟片刻,顾青云出声提议道。

林清和接过帕子,正蹲下身替星星抹汗,闻言动作一顿:“明日就见吗?”

他可是什么都没准备呢,就这么去见长辈,是不是有些失礼?

见他罕见地露出无措,顾青云轻笑一声,复又抱起收拾得干净的幼童。

“别怕,也无需准备什么,夫子与师娘都很喜欢你。”

林清和面露疑惑,圆瞳睁得极大,天真无辜的神情同星星一般无二:“夫子便罢了,还曾有过一面之缘,可师娘,不是从未见过么?”

他又不是银子,何以见得人人都会喜欢?

“师娘一向视我为亲子,”顾青云勾起唇角,似是想起旧事,俊美淡漠的面容霎时变得无比温暖,“总之,你放心。”

林清和立在原地,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暗自琢磨那句未竟之语。

师娘向来疼他,所以,他喜欢的,师娘都会喜欢?

是这个意思么?林清和抿了抿唇,心尖泛出几丝甜蜜,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夜色渐深,来往行人也愈发见少。他抱紧怀中木盒,追上那道清风朗月般的身影。

最终,三人停在西南两条街道的交汇处,这里有家客栈,专门接待来往客商,在县中向来有口皆碑。

顾青云替他们开了一间上房,送人进屋时,还不忘叮嘱道:“好好休息,若有不便之处,只管去寻掌柜。”

“明日一早,我来接你们。”

次日,他果然来得很早。

林清和打理好自己与儿子,甫一开门,廊中便有伙计热情上前,告知他们,有人在楼下已经等候多时。

林清和温声谢过对方,带着星星下楼。

时辰还早,楼下多是急着赶路的客商,满堂桌椅,倒也坐了一大半。顾青云独坐角落,桌上放着一些早食,周边嬉笑声压得极低。

他手执书卷,旁若无人地品读。那悠然淡定的姿态,使得许多早起的客人,险些误以为自己进的不是客栈,而是书坊。

见人下来了,他才收起书卷,慢条斯理地打开热食。

“等久了吧?”

林清和微感歉意,有些后悔自己起晚了。

顾青云取出油纸包裹的包子,放到两人跟前:“无妨,我也才来,先来用膳。”

星星似是还未清醒,趴在父亲怀中不停地打着哈欠。待闻到食物香气后,瞌睡登时一扫而空。

幼童吸了吸鼻子,颠颠地跑到顾青云跟前。先是看了一眼早食,接着张开双臂,示意眼前的人:“抱!”

顾青云依言将其抱到方凳上,又将一小碗馄饨放至他跟前。星星顿时笑眯了眼,软声对着顾叔叔道谢。

林清和落座后,见儿子高兴地直晃脑袋,简直不忍直视。正暗自吐槽时,面前多了一碗馄饨。

碗是大碗,白生生的,正冒着热气。胖乎乎的馄饨上下漂浮,几片青菜点缀其间,闻着香得很。

很好,并未放他不喜吃的葱花。

又瞧了瞧儿子的碗,林清和更满意了。好极了,那碗多撒了星星爱吃的虾米。

用完一顿满意的早膳,三人简单收拾一番,又添了些礼品,这才往问渠书院走去。

*****

正值学子旬休之际,书院中人迹寥寥,唯有夏蝉不知疲倦般,从前门鸣至后院。

陈子邺作为前任首辅,又是历经三朝的元老,兼之回乡后,一手促成了问渠书院成为官学。是以天下间,想成为他门下弟子的,不知凡几。

更别提亲传弟子了。

若非顾正钧同他有些交情,又因顾青云自身亦有几分可取之处,陈子邺也不会动了心,收他作关门弟子。

当初顾青云拜师的消息一出,不知惹红了多少学子的眼。

山长居住的宅院位于后山脚,风景秀美,曲径通幽。此刻院门大敞,像在迎接远道而来的访客。

离得近了,林清和依稀听见院中传来中年妇人威严的训斥,间或夹杂着年轻女子的软语哀求。

三人走近,便对上年轻女子热切的眼神。

陈灵犀先是看见最前方的师兄,瞬间眼前一亮。往后看时,视线对上一大一小两个哥儿,神情微微一怔。

似是想到什么,女子眼中光芒更甚,对着林清和粲然一笑:“嫂嫂,你来啦!”

语气是说不出的欢欣雀跃。

简单招呼后,她又对横眉怒目的妇人嬉笑着讨饶:“哎呀娘,师兄携家眷来拜见你和爹爹啦,您快去招待他们吧,我先去洗漱一番啦。”

谢菀脸上的怒气,顷刻间全部散去。回过身时,已恢复了平日的温婉娴静。

她原是高门贵女,出自晋阳谢氏一族,通身皆是说不出的气派。如今虽已年近五旬,气质依旧端庄大方,眉眼间依稀可见桃李之年的姝色与芳华。

见到老头子的得意门生,谢菀心里极为欢喜。又见他带了哥儿来,微微思忖,便猜到两人身份,不由喜悦更甚。

“这是清和吧?”她看向面前的哥儿,越看越满意,“难怪平日青云总是夸你,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好孩子,我是你师娘。”

林清和本被那声“嫂嫂”惊得魂飞天外,茫然间,又听见美妇人不遗余力的赞许,直白地叫他招架不住。

见对方眼带期许,林清和不忍令其失望,只好硬着头皮喊了声师娘。

见状,谢菀面上笑容更深了。她招来仆妇带三人先去见陈子邺,只说自己随后就来。

目送三人远去,下一瞬,她压低了声音,冲着身后凉凉道:“好好呆着,我还没和你算完账!”

正打算偷偷溜回房的陈灵犀闻言一呆,立马站直了身子,不敢再动。

踏进内厅时,顾青云脚步一顿。他转头看向院中,凝视那个活泼生动、古灵精怪的年轻女子,思及另一张英年早逝、郁郁而终的面孔,轻叹了口气。

他低下头,轻声叮嘱几句。林清和闻言看了他一眼,又瞧了瞧正对他们挤眉弄眼的陈灵犀,不由笑着点了点头,抱着星星先进了厅堂。

陈灵犀见师兄走近,面上很高兴。她天生爱笑,哪怕被母亲教训,脸上也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师兄,你快来帮我说说情,我娘今天气得很了,我担心她气坏了身子。”

谢菀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说?我这般生气都是为了谁?你说说你,一个大家闺秀,竟敢做出爬墙的事情,还被书院的学子看见了。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以后如何嫁得出去?哎哟可愁死我了。”

谢菀半真半假得捂住胸口,嘴里只喊道心口疼。

纵然知晓母亲八成是装的,陈灵犀还是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搀扶。

顾青云这才明白缘由,原来师妹因为之前贪玩,误了夫子布置的学业,所以被夫子罚去书房抄书。只是她按捺不住,于是趁父母不注意,偷摸着翻墙出去。

谁知道,等她爬到墙头上,正准备跳下来,冷不丁对上墙下一位学子灼灼的目光。

陈灵犀当即打了个激灵,落地的时候不慎崴了脚。她痛得不行,最后还是惊动了陈子邺夫妇两人。

至于那位学子,他本是在草地上温书,看了一会便抬头看向远处,准备放松片刻。谁知见到了这一幕,幸好陈灵犀的扭伤并不严重,否则他恐怕也是心下难安。

陈子邺夫妇自然不会随意迁怒他人,何况这事,明眼人一瞧便知,是自己女儿胆大妄为。他们气得不行,轮番上阵,对陈灵犀好一番教训。

谢菀说起这件事来还咬牙切齿,“姑娘家都大了,还如此不知忌讳。你看看哪家女孩子,有她这般任性的。偏偏还被旁人看去了,以后哪里有媒人敢上门!”

陈灵犀耷拉着眉眼,有气无力地辩解道:“那人家,也没想着嫁出去嘛。你和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千金,以后我自然是要招赘上门,给你们养老的。”

顾青云原本想帮着劝两句,听了这话却觉得,罢了,师娘估计也气不了多久。

师妹惯会说掏心窝子的话。

果然,谢菀听了这话,顿时气笑了,“死丫头,还敢顶嘴!姑娘家家的,口无遮拦,成日里把那什么宝贝啊、招赘啊,挂在嘴边,羞也不羞!”末了,终究心软道,“快进屋去,我给你看看脚。”

陈灵犀见母亲消气,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

见母亲转身去给她寻手杖,她凑近顾青云,低声道:“好师兄,我爹被我气到了,这会子心情约莫也不好,劳烦你帮我多多安抚。若是他能消气,我就将新制出来的面脂,送你一份,你拿着它去讨我那未来嫂,哦不,哥夫的欢心。”

这次做出来的香膏,她自己涂了,并未起红疹,可见定是成了的。陈灵犀殷切地看向师兄,眼中满是得意与期待。

顾青云:……劝慰夫子可以,香膏就不必了。我怕送出去后,讨来的不是欢心,而是一顿好打。

看见对方一蹦一跳的样子,顾青云有些无奈,崴了脚还不消停,怨不得师娘操碎了心。

“我会帮你劝慰夫子。只是,作为师兄,我有一言,想要赠你。”

陈灵犀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看着他:“什么话?你先说来我听听?”别是什么劝她研读女德女戒的吧?

顾青云却是一本正经道:“先生与师娘担心你情有可原,你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自然为你着想。你若真有想法,不若同他们开诚布公。先生开明,师娘也并非是那等顽固不化之人。”

陈灵犀微微一愣,面上涌现复杂之色。他们真会理解么?哪怕她现在不想嫁人,只想专心研制面脂?

顾青云见她一脸沉思,没再继续相劝,转身进了厅堂。

作者有话要说:蠢鹤:肥章!虽迟,但到!(骄傲脸)

林清和(冷笑):距离我们上次出现,这都多久了,你心里就没点数?

蠢鹤(心虚对手指):额。。。

顾青云(微笑):还昧了我送清和的新年礼物,是想当做情人节礼么?

蠢鹤(心虚对手指):介个。。。

亲亲夫夫(鄙视):懒货!活该你签不上!

蠢鹤(被戳到痛脚):打人不打脸,你们犯规!

亲亲夫夫(撇嘴):你有脸么?

蠢鹤(气急败坏):我要继续关你们小黑屋!

亲亲夫夫(满脸危险):哦?你确定?

蠢鹤(两手叉腰,趾高气昂):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有生之年,你们别想见到太阳!hiahiahia,这就是惹怒我的代价!

一波读者逼近(拎着一篮烂菜叶和臭鸡蛋):快看,那个又菜又爱咕的鸽子在这!听说她又想无故断更,大家快上,打一顿先出出气再说!

蠢鹤(吐血,顶锅盖):别打了别打了,下次再也不敢随便断更了,求放过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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