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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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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汀兰本就怒极,此刻又被沈昭一激,顿时气红了眼,使出十成力气挥鞭而出,破空声袭来,眼见长鞭就要抽到沈昭脸上——

突然,身后伸出一只手,稳稳抓住了鞭尾。

正是薛容鹤。

沈昭此刻与薛容鹤离得极近,抬眼望去,或许是日头太大,照得她也有一瞬眼晕,被眼前人晃了神。

那人眉头微蹩,垂眸看沈昭一眼,似乎在责怪她为何不躲。

薛清月一时忘了心中变扭,眼珠子在两人间滴溜溜直转,直到薛汀兰打破这微妙的氛围。

“给本公主松手!”

她使劲拽动长鞭,却微丝不动,反而自己往前滑了两步。

沈昭觉得薛容鹤再不松手,这位九公主便要气炸了。

“九妹想拿回鞭子,不如先道歉?”薛容鹤神情冷淡,手上却稳如泰山,任薛汀兰怎样挣扎都无法拽动分毫。

“你们一个疯娘的、一个死了娘的克星,还敢与本公主谈条件?!”薛汀兰神情狰狞,回头吼道,“在哪儿干看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帮我!”

亭中三人唯唯诺诺不敢上前,七皇子、八公主和九公主,哪个都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如今被薛汀兰逼着“帮忙”,悔不当初为何不早早溜了。

薛容鹤突然松开长鞭,薛汀兰一个踉跄坐倒在地,痛呼一声正要怒骂,抬眼便见他到了眼前。

这位平日里苍白着脸,间或咳嗽几声的病弱七哥,本是最不起眼的,如今盯着她时,竟无端让她胆寒。

“九妹,本王今日赏花宴后还要进宫面见父皇,不如同去,如何?”他分明笑着,却让薛汀兰心生害怕,“你说,若是父皇知晓你说的这些话,又该如何想?”

皇帝本就身体欠佳,最忌讳有人咒他死,平日瞧着慈眉善目,可一旦发现巫蛊、咒术一类的东西,便是太子,恐怕都难逃一死,哪怕是言语也不行。

今日薛汀兰一口一个“扫把星”“克星”,虽说并无咒皇帝的意思,但只要有心之人添油加醋,也不难让皇帝动杀心。

薛汀兰不是个傻子,她在长阳乃至大雍跋扈非常,却也是仗着皇帝的疼爱,可若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便是多少疼爱也容不下。

想明白这些,她顿时收敛安静许多,张了张嘴不再说话。

薛容鹤将鞭子随手扔到她身旁,站直身子,垂眸冰冷道,“我和清月还等着九妹道歉,宴会即将开始,快些说吧。”

沈昭和薛清月离得有些距离,只知薛容鹤靠近薛汀兰低声说了几句话,便见她收了那嚣张模样,乖乖地道了歉。

薛容鹤转身行至薛清月面前,眉头微蹩,“日后若有人敢欺你,就同沈昭说,由她来告诉本王,莫要憋着。走吧,要开宴了。”

说罢,便抬步向前走去。

薛清月一愣,往日委屈不知为何尽数涌上心头,瞬间红了眼,快跑几步追上薛容鹤,哭道,“七哥,我们和好吧。”

沈昭在身后没忍住,笑出了声,真像个小孩子一般。

她突然想起三皇子死前的遗言,便是让皇帝好好待薛清月,看来容妃与三皇子并不是对这个女儿、妹妹不闻不问。

反而是特意将薛清月挡在阴谋与黑暗之外,让她无忧无虑地长大,在深宫之中保有难能可贵的天真,却又不至于完全蠢笨,当真是对她极尽呵护,只是不为外人道。

骄纵嚣张之下是一颗纯善的心,这便是她与薛汀兰最大的区别。

沈昭望着两兄妹和好如初的背影,心中默然,不知父母与哥哥在下面可还安好?希望明年清明,她这个不孝女能了了所有事,去坟前为他们烧柱香。

她正沉浸在思绪中,却被回身的薛清月拉起手,牵着走了几步,交予薛容鹤手中,“七哥不仅要待我好,更要对昭昭好,她可是爱惨了你。”

接着又满眼激动地看着沈昭,“昭昭你放心,我会帮你看着七哥的,若他敢与其他女子眉来眼去,我便······我便······”

简直是莫名其妙,沈昭不由想打开她那脑瓜看看,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本以为薛容鹤会制止,谁知他一笑,甚至还接了话茬,“你便如何?”

薛清月瞪他一眼,“我便告诉天下人你始乱终弃!”

薛容鹤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昭,紧了紧手掌,“本王必定不负沈姑娘如此深情。”

沈昭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还得扯着笑脸,避免被薛清月看出端倪。

她扫了眼四周,赶忙抽手指了指前方,“王爷、公主,咱们到了。你们上坐,我随便寻个地方坐下便好。”

她急于避开二人,话音刚落便要走,却被薛清月一把拉住,挽着胳膊拉向主桌,“你今日以我的好友身份前来,何须与那些人挤在一块,咱们坐一起才对。”

沈昭不好直接挣开,只得被一路拉到主桌坐下,她瞥了眼薛容鹤,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她总觉得有几分幸灾乐祸。

赏花宴不拘男女大防,是以男女分桌而坐,不设屏风隔断,只摆了半人高的花架以做间隔,又在头顶铺设遮阳布,地面放有近百盆冰块纳凉,耗资不菲。

“我说是谁这般风风火火过来,原来是清月啊,”坐在首位的大公主薛晓梧笑着,眼中却有几分疼惜,“快来,让本宫看看,瞧着着消瘦许多。”

薛清月将沈昭按着坐下,这才走过去与大公主叙旧。

与大公主并列而坐的乃是太子妃,沈昭则坐在左侧第二位,这应是给薛清月设的位置,才如此靠前。

她身旁是二皇子妃李荷华,出身将门,李家是与薛容鹤外祖白家齐名的武将世家,据说李荷华耍得一手好刀,曾打遍长阳衙卫无敌手。

右侧第一位是未来的五皇子妃,新贵上官家的二女儿上官凝,似乎不怎么开口说话,也不爱出门,今日来此赴宴,怕是不久将嫁于五皇子,这才与未来的皇家姐姐、妯娌熟悉一二。

第二位便是方才见过面都九公主,见沈昭看过来,她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不停瞄向男子席位,不知在看哪位公子。

驸马在男子首席待客,身旁坐着身穿四爪金龙服的太子,右侧背对沈昭,第一位空置,应当是为没来赴宴的二皇子所留,第二位则是薛容鹤,对面依次坐着五皇子与六皇子。

沈昭有意顺着薛汀兰的视线望去,便见是坐在六皇子身边一丰神俊朗的少年公子。

她正巧认得,乃是荣国公世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是极易引少女爱慕的模样。

他察觉沈昭视线,回望过来,微微一笑算是回礼,这倒与先前众人对她的态度不同。

薛汀兰时时盯着,果然察觉到了,顿时咬牙切齿恨瞪沈昭,几乎要用眼神将她生吞活剥了。

沈昭自在斟酒,一个事事先耍狠的草包,多行不义必自毙,没必要过多在意。

薛清月似乎与大公主聊到了她,介绍似的伸手指了指,只是大公主并不感兴趣,只淡淡投来一眼便再无下文。

一旁太子妃倒是颇有兴味地盯着沈昭,见她注意到视线看过去,还笑着点头,与她打了招呼。

沈昭有些莫名,她并未与太子妃有交集,赏花宴前也从未见过,怎得看向她时眼中颇有善意与赏识?

报时的婢女敲响小钟,午时已到,大公主宣布开宴,放了薛清月回座位。

身着罗裙的婢女鱼贯而入,将一道道精美菜肴布置妥当后缓缓退去,待舞姬献舞、酒菜饱肚后,今日宴会才步入正题。

相亲,不可免俗地要各位公子小姐们展示一二,不论是琴棋书画、文诗武技,都得拿出绝活来。

沈昭颇感无聊,那些才艺还不如桌上的酒让她感兴趣,唯有二皇子妃的妹妹耍得一段刀法甚得她意。

每人结束后,大公主还要分别赏些东西,以示鼓励。

薛清月也觉着无聊,便凑过去与沈昭说话,二人约着明日去跑马,不知怎得说到了皇帝身上。

“父皇这几日总说头疼,还噩梦连连,”薛清月神情担忧,轻声道,“喊了诸多御医前来会诊,都无药可医。”

说罢,还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宫中有流言称,父皇每每自噩梦中惊醒,总喊着有一飞头人出现,听着便骇人极了。”

她打了个哆嗦,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昭昭,如此诡异之物,会不会是巫蛊之术?”

沈昭无奈,连忙道,“此话莫与别人说。”

“那是自然,我只与你说,”薛清月心情好,呲着牙乐道,“我又不傻。”

我看你挺傻的。

沈昭心下暗忖,飞头人一事书中曾有记载,百年前兴盛的甘孛智国邪术,便是人之脖颈上有红线,夜间可脱离身体飞头出行,逢人吸血增长功力。

只是此术描述过于诡异,她在战场上砍过那么多脑袋,就没有哪个是脑袋离了身子还能活,故而在书中读到此术时,沈昭只觉得是在胡编乱造。

若是皇帝梦中真为飞头人,莫非天下真有如此邪术?是否也预示着,皇帝命不久矣。

沈昭抬眸看向薛容鹤背影,想必此事他早已知晓,她毫不怀疑黑金卫早已渗入皇宫。

最近长阳并无此类风言风语,看来皇帝还有意瞒着此事,症状应当还不太严重······

沈昭沉浸在思绪间,突闻有人喊她,“不知沈姑娘有何才艺,为我们展示展示,如何?”

薛汀兰手举弯弓,几乎拉至满月状,箭尖对准沈昭,唇边一抹恶劣笑意。

而远处的箭靶上,羽箭微微震颤,正中红心。

作者有话要说:薛清月:我不管,昭鹤是真的!

沈昭:?

薛容鹤(正主锤):是的。

沈昭:我看你俩欠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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